第一神相

第十八章 血光之灾 领取口令

发布时间:2020-07-06 21:00:00

我见他确实有些道行,肃然起敬,悄声问范仲书:“他是怎么哑的?”

范仲书嘴角一颤,有些尴尬地看向地先生。

地先生漠然不应,只缓缓地,用树枝在地上写了个“说”字。

范仲书如蒙大赦,叹息道:“先生会变成这样,也是因为那文曲邪尸。”

“说起来,这事儿也怪我们。三年前,先生就感应到邪尸存在了。他让我们赶紧找到若男那丫头,劝她尽早收手,否则邪尸反噬,害人害己。我们当时都没察觉到异常,也就没把先生的话当回事儿。”

“后来小冲成人礼当晚,突然全身抽搐、口吐白沫,脸色也一下子变得铁青。大伙儿吓坏了,赶紧去请先生。隔天醒过来,小冲的脸和腿就全废了。小冲这孩子爱美,不得已去幽州,在脸上动了刀。大伙儿终于意识到不对,请先生帮忙。先生说,若男那丫头豢养的邪尸,已经开始通过尸气,影响到范家子嗣了。再不动手,范家只怕躲不过这一劫。”

之后便是地先生如何雨夜进山、独挑邪尸的经过。

地先生面前,范仲书难免添油加醋,讨他欢心,听得我昏昏欲睡。

我打断范仲书,问道:“照你的意思,地先生先前见过那邪尸?”

这话一出,不光范仲书突然语塞,连一旁的地先生,也不自禁地身子一颤。

范仲书搪塞道:“倒也未必就见过。不过那邪尸有多厉害,沈少爷那么聪慧,看看先生现在这境况,也就明白了。经过那一战,先生不光嗓子被毒哑,连脸都……唉!”

我静静听着,总觉得范仲书说话云遮雾绕的,好像在隐瞒什么;眼前这个浑身笼罩着阴气的地先生,也时不时地,会刻意避开我的目光,似乎生怕我从他眼里,看出什么东西。

想到昨晚跟在范太冲身后的身影,我心中冷笑。

短暂的沉默后,地先生又捡起树枝,在面前的地面上,写了个“沈”字。

“沈”字后面,还加了个问号。

我以为他是在问我姓氏,奇怪刚才范仙儿和范仲书明明都提到了,点头默认。

地先生却缓缓摇了摇头。

我一愣,看向范仲书。

范仲书和地先生对视了一眼,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:“先生……是问沈少爷师承。”

我不知道他问这个有什么用意,又点点头。

既然是本家公,自然也姓沈。

奇怪的是,地先生却依旧摇摇头,幽幽地叹了口气。

刚想问他这是什么意思,地先生笔走龙蛇,又在地上写了两个字:“天地”。

同样的,两个字后面,他都分别画上了问号。

这一次范仲书看不懂,我却看懂了,不由心里一沉。

他竟然知道《宫门水镜宝鉴》。

这本册子是本家公私下留给我的,除了我和本家公,我自认世上再没有第三个人知道。

地先生是怎么知道的?他到底是什么人?

这一次,地先生没有避开目光,灼灼地盯着我,好像在等我的答案。

其他事都可以,但涉及到《宫门水镜宝鉴》,我是万然不会老实交代的。

我闭口不答,同样目光灼灼地盯着他。

地先生见我不答,叹了口气,用树枝在地面上,又写了一个字——比。

“比?比什么?”我有点蒙。

地先生不答,冷哼一声,从身后的木箱里,取出九颗形状、大小、颜色,几乎都一模一样的石子,按照九宫格的排列顺序,摆在地上,冲我扬了扬手掌。

我知道了,他是想和我比天星术。

《宫门水镜宝鉴》地字篇里没涉及天星术,这全是天字篇里的内容。

那晚我病急乱投医,草草学了一招“天乩罡”,就几乎只剩下半条命。

我哪有那能耐,跟他在这儿比天星术?

地先生见我无动于衷,又冷笑一声,自顾拿起石子,在地上推演起来。

这种推演算法,我过去见本家公用过,好像叫九宫飞星,是一种极为繁复的风水算术。

虽然看不到地先生的脸,但从范仲书等人的口中,我料想他也应该大不了我几岁。

九宫飞星是天星术,虽说推演过程并不消耗功力,但推演后的预兆,却需要足够的功力来相抵。

那晚我推演完“天乩罡”,看到走马灯一般的线索后,突然晕厥,应该就是这个原因。

我十几年的功力和筋骨,尚不能坚持一二,他又如何扛得住?

思虑间,地先生一边口中不停念叨,一边点了点第三列第一颗石子,再次捡起树枝,在一旁写下“二黑”“巨门”“凶”几个字。

我们三个看得不得要领,面面相觑。

越到后面,地先生速度越快,人也似乎变得越发激动,依次写下“乙未,凶”“壬午,凶”“戊午,凶”“亥时,凶”“佛灭,忌入宅”几个字。

写完这些,他仿佛虚脱了一般,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,倚着土墙,自行吐纳调息。

范仲书和范仙儿对视了一眼,一齐看向我。

我没出声,只惊得手脚发凉。

地先生写的这些,是年月时辰。确切的说,是当下的年月时辰。

还有不到半小时,就到亥时了。

换而言之,根据地先生九宫飞星推演出来的卦象,半小时之后,范家会有大祸临头。

而这大祸的祸端,是因为某人的突然出现。

这个某人指的是我,还是夏夏,我并不清楚——更不想知道。

我不确定地先生这种推演方法准不准,但心中始终充满质疑。

尽管地先生表现得很艰难、很努力,但我总隐隐觉得,他在演,而且算得太过顺利。

过去本家公推演九宫飞星,经常算到某处,会突然出现症结,然后只能推翻重算。

除非眼前这年纪不大的地先生,算术和功力,还远在本家公之上,否则绝不可能那么顺利。

惊疑之际,门外陡然掠过一阵劲风,将土屋中的烛火、桌椅、草席、石子,尽数掀翻。

屋内瞬间变得漆黑。

门外正对的山林,却朦朦胧胧地,像是亮起了一大片红光。

几个人不约而同,起身冲出大门,往红光的方向望去,不由都倒吸了口凉气。

野猪林的背后、范家所在的村落方向,宛如晚霞映红天边一般,亮起了一大片很不真实的霞光。

霞光随风,快速向这边涌来。

能清晰地感觉到,扑面而来的腥辣气息。

“沈少爷,好……好像又是尸瘴!”范仙儿领教过尸瘴的厉害,顿时面露恐惧。

我点点头,招呼他们赶紧退回土屋。

地先生没出来,见我们立刻退回,很默契地将雄黄粉和糯米粉,铺在土屋的窗口和门沿下。

范仲书心有余悸,嘎声问我:“沈少爷,那些尸瘴不是已经散了吗?怎么又回来了?”

我顾不上回答,无意间和地先生对了一眼,见他双拳紧握,也不由皱紧了眉头。

我虽然没习过天字篇,不懂天象,但相学触类旁通,意象上的东西,我还是看得懂的。

红光漫天、尸气纵横,这是血光之灾。

如果地先生没算错的话,那范家,甚至范家所在的整个村落,现在只怕已是人间地狱。

“沈少爷,你倒是说句话呀!到底怎么了?”范仲书急了。

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他们伯侄俩解释,斟酌着刚要开口,兜里的老人机响了。

我心里一沉,下意识地看了眼满脸担忧的范仲书和范仙儿,按下了通话键。

“沈少爷,你们快回来!出事了!”电话那头传来范太冲的声音。

听得出来,他的声音里满是痛苦和惊怖。

不安的预感,顿时袭上心头,变得越来越强烈。

我强忍着内心颤栗,沉声问:“发生什么事了?”

范太冲带着哭腔喊道:“是若男姐姐!她……她杀了所有人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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